最近尝试写一部短篇科幻小说作为游戏的故事背景与叙事主线,发布在博客/公众号上,欢迎点赞,评论,如有建议我会酌情修改。由于深空归途的名字被占用了,后改为深空与归途,下面是正文。

我们是从地球的空港出发的。飞船在轨道上绕行三圈,避开地球重力波段与磁层干扰后,进入惯性调和轨道。接着,我们穿越了位于轨道边缘的曲率缓冲区——这是一段用于稳定跃迁初始状态的区域,确保曲率场生成前不受重力扰动影响,最终完成第一次跃迁,抵达远日点枢纽空港。这是一处距离地球约三十万公里的深空节点,常用于长距曲率航行前的准备与补给。

当飞船完成靠港并进入编号泊位后,我第一个起身下舰。下舰的过程需要经过多个加压与减压舱段,每段舱壁上都配有不同颜色的警示光与气压指示。这里不再是地面的重气环境,而是标准的轻氧环境,专为长时间任务中的科研人员设计。帕比走在我前头,工程AI无需氧气,自然快我一截。

身上的轻质制服经过刚才的低压耐受测试后略有收缩感。我活动了一下肩膀,迈步走入枢纽空港的主平台。整片区域宛如悬浮在群星之间的都市,由无数漂浮模块构成,有的泛着冷光,有的悬挂动能屏蔽标志。远处还能看见三座维持引力稳定的磁控塔,它们投下的淡蓝色结构光在星海中闪闪发亮。

抵达泊位出口时,胖子正靠着一台货运无人机哼歌。他一身工程背带裤,裤脚还带着点维修油渍,脚边放着他的多功能工具箱,机械臂缩成半待命状态。

“你怎么比我先下来?”我问。

“我提前结束了调试嘛。”胖子拍了拍帕比,机械狗尾巴一晃,蓝光眼睛里跳出一串同步完成的数据流。“帕比说你走得太慢,还想顺路买点什么。”

我摇头苦笑,走向主通道。远日点空港的核心广场就在不远处。

这座广场与地球上的空港截然不同。没有传统意义上的大厅,而是一个开放式的多层圆环平台,各层漂浮着结构亭台与功能楼阁,既实用又不失景观设计感。其中一角,正是我们今晚约定聚餐的地方——望星小馆。

我打开终端,向组内频道发出消息:“集合时间到,空港会议室A13。”

几秒钟后,屏幕上弹出一连串“收到”与“抱怨”。最先回的是胖子,他发了个哭脸:“老大,刚点了个三层牛肉汉堡,你能给个吃完再来的时间吗?”

“取消订单吧,晚上有大餐,少吃点。”我回他。

胖子——我大学室友,本名李英俊,长着一副与名字完全不符的身材。他从大学起就是个技术狂人,精通飞船工程学,飞船机械维修,业余还是个技术高超的黑客,毕业后进了联邦航天技术研究所,本来前途无量。我硬生生把他拐到了我的科研船上,只用了一个承诺:“我帮你找个女朋友。”结果他脑袋一热就答应了,现在成了我们船的首席工程师兼总调侃对象。

“水哥,你知不知道我们这次晚餐的饭店有联邦公务员补贴?我查了下系统,公务船队挂靠在深蓝大学的都能走科研补贴报销渠道。”

“你是去科研还是去薅羊毛?”我笑着翻了个白眼。

“这是国家政策你懂吗?这叫科研福利延伸到生活保障。”他正色道,“而且我看那家饭店菜单,主菜基本都比我们宿舍小食堂贵四倍,要不是有餐贴,普通打工人真吃不起。”

说着他还给我展示了联邦生活保障官网的截图,足见他对这体系了解得一清二楚。我怀疑他私底下可能还写过举报信。

我们围坐在会议舱内,圆桌自动升起,中间的光屏投射出即将启程的航线与预备程序。每个人都坐得笔挺,除了帕比和胖子。

这条机械狗,正翘着后腿坐在一张标准舰员座椅上,前爪还规规矩矩地搭在边上,样子比我们还严肃。胖子一边往嘴里塞营养棒,一边咕哝了一句:“哎帕比,你不是条狗吗?坐椅子算哪门子狗规?”

帕比歪了歪脑袋,机械眼闪了两下,“我本来就是一条狗,但我也是一名注册的AI工程师,根据第18号联邦行为条例,享有座位使用权。”

胖子“噗”的一声笑了出来,嘴里的棒子差点喷出来:“这狗都能背法规了,社会确实进步了。”

帕比不以为意,尾巴伸出一截变形机械臂,啪的一声从桌边夹走了一片营养饼干,又用极其优雅的动作送到“嘴边”,舱内一时间全是电子版“咔哧”的咀嚼音。

孙雨晴坐在我右手边,忍俊不禁,轻轻拍了帕比的头。

贾宁依然安静地靠在舱壁边的角落,她那张没有表情的脸,总让人忽略她的存在。但只要她起身站直,房间里的气压仿佛都会低一度,哪怕是胖子也会本能地挪开一步。她是在星际大学就读时,业余参加格斗联赛一战成名的,那年她连续击败了五名成名已久的的格斗选手,在冠军赛中又逆转爆冷,赛后才被媒体爆出身份——竟然是个主修数据安全学的大学生。此后,她成了那届毕业生中最有话题度的存在之一。平日她寡言少语,总像在观察而不是参与;但没人怀疑过,一旦有人越线,她会毫不犹豫地切换成“清场模式”。

“好了,各位。”我拍了拍掌心,把注意力拉回航线会议,“别忘了我们现在还在地球空港,明早之前得把飞船检查完,今天散队前,谁还有问题?”

“我有问题。”帕比竖起前爪,“晚餐可以加一份高能骨头仿真零食包吗?”

胖子顿时趴在桌上狂笑:“这狗不光坐椅子还点菜啊,咱们是不是该给你发工资了?”

“已经在申请流程中。”帕比一本正经地回答。

众人笑。

“各位。”我开始简要通报,“飞船明日零点前进入待行区段,今天是最后一次舱体巡查和物资核对。我们晚上九点,在老地方——‘望星小馆’集合聚餐,自由活动时间到晚饭前。谁迟到,谁请全桌。”

从会议舱出来,胖子就忍不住开始盘算起晚上的聚餐地点:“我查了下空港商圈,这边好吃的店是真贵,随便一份正餐都得两百点积分起步,酒水单算。”

“地段金贵,供货又得靠轨道运输,不贵才怪。”我随口答道,目光却落在窗外远处的暮色太空中。

胖子一边滑动手腕终端一边自顾自地嘀咕:“普通技术工人一年也就挣个五六千点,地球本土职员收入还没外勤高。你像我们这种执行深空任务的舰员,属于C3级别政府外勤,年包有两万点积分,还不算补贴。最重要的是——有!政!府!餐!贴!”

他说到“餐贴”这两个字时,语气格外郑重,仿佛在宣告某种宇宙真理。

我笑了:“你说得这么激动,是不是晚上准备点满菜单?”

“这不是关乎信仰吗?”胖子拍了拍肚子,“你以为我为什么愿意跟你跑来这鬼远的地方?别看我平时是个技术宅,其实对联邦财政体系研究得门儿清。我们这等级别,每人每天餐贴上限一百五十点,分三次发放。你别看级别小,这一顿顶别人三顿!”

孙雨晴在一旁笑着摇头:“你这么熟,是不是还兼职报销员?”

“报销我是报不过,分账我最行。”胖子振振有词,“你别小瞧这些细节,公务系统里活得久的,都靠的是规矩里打滚的经验。”

我拍了拍他的肩:“吃归吃,记得晚上别迟到。”

“放心吧。”胖子咧嘴一笑,“再说,咱们可不是普通人,咱们可是有航天编号、有薪级认定的公务舰员啊!”

听他一本正经地调侃,我忽然觉得,这种在星际探索前短暂的松弛感,是联邦时代独有的幸福。我们是航天系统下的专业执行者,有着清晰的任务、编制、报销条目和任务编号。可在遥远的宇宙中,那些看似井然有序的系统,会不会也有失效的一天?

但那是明天的事了,今天先吃顿好的。

散会后我一个人回到了舰体,打算完成最后的飞船例行检查。舱门打开的一刹那,熟悉的人工重力场轻轻牵引我的脚步落地,一股微妙的归属感袭来。

这艘1108号科考舰比以往我驾驶的任何一艘飞船都要先进。尤其是它中部配备了一座中型提炼装置——基于最新“高能离子熔析”技术,可在真空中对复杂矿物进行分解、过滤、提炼,甚至在资源合规条件下制造出飞船级燃料结晶,如异构锂晶。

我还记得大学时期参与过早期版本的测试,那时提炼器需要四名操作员加外部稳定场,噪声大、能耗高。现在这台设备只要一个自动序列接口,就能智能分配材料路径,效率提升十倍。

这技术是这十年刚出现的,老型号的科研舰,像我曾经服役的508号,还得靠地面站提炼能源。现在好了,只要带上原料,我们连在小行星带都能“加油”。深蓝联邦对这东西的昵称是“飞船的胃”。

我一路走过飞船各个区域:主控舱、通信舱、采样分析舱、医学支援舱……每一舱都通过虹膜认证。系统识别到我是舰长身份,走哪儿都畅通无阻。这种感觉,说不上是权力,倒像是一种孤独的责任。

走到机械舱,帕比正试图用尾巴拧紧一根电缆。他一边拧一边学狗叫,还自言自语:“我是狗,我在工作中,我是最强狗技工。”我盯着他十秒。

“你能不能别学狗叫?”我忍不住说。

“我本来就是狗。”他扭头瞪我,那副严肃劲让我瞬间闭嘴。帕比跟我们团队这么多年,恐怕是除了孙雨晴之外,唯一一个知道所有人私人习惯和怪癖的“存在”了。

回到生活舱,我一间一间地巡查物资储藏点,确认每一包真空压缩干粮、每一支营养注射胶囊的出厂日期和标签。原本应该是孙教授那两位助理的舱室,如今也堆满了额外的科研仪器、医疗物资和补给包。他老人家临行前,以“长途飞行空间宝贵”为由亲自签署拒绝两位助理随行的申请,那时候我只当是学术性格偏执,如今看来,或许他早有深意。那些舱室的临时封条仍贴在门侧,编号改成了“储-03A”和“储-03B”,打开门,只见里面整整齐齐码放着紧急电源、便携式样本分析仪、备用气瓶和一整箱不知谁特意添加的异星植物栽培箱。

我站在门口,闻到了某种植物装置内散发出的淡淡清香,像是柠檬混着某种金属味。空气清新剂都不带这种味道的,这些显然是特供科研用植物。看来教授早就知道我们会在飞行中需要更多自给能力。他为这趟旅程做的准备,比我们任何人都深。

夕阳下的空港依旧忙碌,星舰起降频繁,轨道升降平台闪烁着指示光。透明穹顶透出外层空间的景象,巨大的木卫六正缓缓升起,在光线的折射下泛着淡蓝色。

巡查完舱室,我站在飞船外沿的观察舱,抬头望向轨道尽头。再过几个小时,我们就要脱离地球重力井,驶向那片空白的星图。

“我跟你说,我刚才看了一下咱们舰上的巡航模拟,中央引擎反应曲线比联邦上一个版本还多了两个安全冗余,”胖子凑过来小声道,“就是那个新型粒子喷射系统,据说只在‘哨兵级’战舰上才试装过。这可是玩真的啊,老胡。”

“你现在才反应过来?”我瞟他一眼,“当时你不是也参加了配置签字?”

“我以为那是表面工程。”胖子理直气壮地回怼,“你知道的,我们技术部门向来被当成可选参考意见区。”

“有道理。”我随口应了一句,朝贾宁的方向扫了眼。她刚刚检查完舰桥外部的引力稳定器,正把工作记录上传给帕比。

“对了,”胖子凑近些,声音低了半拍,“咱们这位贾安保,好像还是我上次那个——呃,小型化抑制液测试事故的目击者。她当时一脚踹开实验室门,差点以为我在搞什么地下化学武器开发。”

“你不是在偷调酒?”我嘴角微翘。

“科研调配!”胖子纠正,“不过她出手真快,那一脚我现在偶尔还会膝盖疼。要不是帕比拦了一下……”

我轻笑一声。怪不得胖子刚才一见贾宁就条件反射地坐直了。

贾宁自然听见了点什么,转过头来,目光扫过我们这边。

胖子瞬间把腰板挺得笔直,坐姿端得仿佛安保训练营里的新兵:“咳,好久不见,贾教官。”

贾宁看了他一眼,只淡淡回了一句:“下次实验前,记得备好火警抑制权限。”便低头继续处理数据。

我没忍住笑了出来。

晚上的空港区域开始切换为夜间模式,环形穹顶上投映出模拟星空,银河清晰可见,仿佛整个宇宙都压在头顶。此时,连空气中都透着一种将要远行的仪式感。

我们几人刚从安检通道出来,便听见AI帕比蹲在出入口口令识别器旁边哼着调子,机械臂上还夹着一张餐厅预定卡。胖子一看见就立刻上前,把帕比的摄像头抬高了两度:“喂,你小子居然先订了‘望星小馆’?知道我们几个爱吃的都在那?”

“我接受了孙教授的指令,他说飞行前你们需要碳水、热量和一点点联邦补贴味的慰藉。”帕比语气一本正经,机械尾巴在地上轻轻敲着。

“那也别暴露我那点补贴都花在食物上的事实啊……”胖子小声嘟囔。

“帕比没错。”我拍拍他,“反正你把能量棒拆了做调酒原料的事也早被贾宁记了小本本。”

“什么‘小本本’?你见过她带过笔吗?”胖子一脸警觉,“她那种人,记仇是直接存内存芯片里的!”

这时候,孙雨晴走过来,换上了便装,一身藏蓝色风衣和柔光材料内搭,打扮得像刚从学院年会出来的女博士。但她的步伐干脆利落,气场仍旧是“雨哥”那一挂。

“你俩又在胡说八道?”她看了我一眼,再看胖子,“别忘了今晚我喝得高兴,你俩都跑不了。上次在星际大学咱们三谁躲厕所来着?”

“我那是突发腹泻!”胖子坚决否认。

“你还穿着全息潜行套装,躲在三楼女生宿舍边上的厕所里,”我补刀,“结果被误报成偷窥机器人。”

“你们能不能翻篇了啊!我当年那是技术测试!”胖子痛苦地捂脸。

“技术失败。”孙雨晴一锤定音,随后回头冲贾宁点头,“我们人齐了,可以走啦。”

贾宁依然面无表情,但嘴角似乎轻轻动了动,像是在笑,又像是在判断这群人值不值得她再多浪费一晚上的时间。

我们就这样,一行人朝望星小馆的方向走去,踏入那条每个太空港都有的夜色街巷,灯火正亮,星河正在升起。

通往“望星小馆”的人造街区名叫“辰市巷”,是空港内最早的一批生活聚落之一,如今早已发展成一个多文化融合的小型商业圈,尤其以华人移民为主,成了深蓝联邦各大空港的“标准模板”。

我们一边走一边看,街道两侧的建筑闪烁着熟悉又陌生的光。霓虹牌匾高高挂在合金墙体上,“老长沙臭豆腐改良站”“全息中药足浴体验馆”“粤味合成烧鹅饭”……各种未来技艺与传统小吃的结合显得既荒诞又亲切。有店铺用全息投影营造出一片竹林,有餐馆甚至播放着百年前的粤语老歌,调子被低频滤波器拉得悠长,听着像是来自太空另一侧的梦。

“这里气味真奇怪。”孙雨晴皱皱鼻子,指了指某家喷着油烟的全息烧烤摊,“烤的是合成肉,偏偏还要搞得像街边摊,哎,我是真吃不下。”

“老派情怀你懂不懂?”胖子一脸陶醉,“这里可是地球上最后几个还原城市烟火气的地方之一了,我刚才还看到一家‘回忆牌汽水’便利机,卖的是玻璃瓶的。”

“你确定那不是化学废液?”我抬了抬眉。

“我们星际大学铁三角出身,什么没见过?”胖子一扬下巴,转头朝孙雨晴努努嘴,“雨哥你说是不是?”

孙雨晴白了他一眼:“别叫我雨哥,在外面注意点形象。”

“得嘞,水哥罩着,雨哥镇场,我这小弟行走宇宙都心安。”胖子嘿嘿一笑。

这“铁三角”是我们大学时开的玩笑,但真到了现在,我才发现,它像是一道我们彼此心照不宣的纽带,穿越了那么多考试、实习、分配、训练营与出勤记录,竟一路走到了星舰起航前。

“水哥,我可听说了,”胖子突然凑近我,“望星小馆新换的主厨是地球中华厨艺联盟第三代传人,上次做的麻辣虾,辣得贾宁当场喝了三杯抑制液。”

“你又在背后编排人家。”孙雨晴忍着笑,“上次她看你偷调酒是不是差点打断你手腕?”

“那是科研调配!我在做低温乙醇的燃烧模拟!”胖子一脸严肃地为自己辩解。

我们笑着,走过一道由天幕与轨道线构成的拱门,望星小馆的屋檐终于在不远处出现了。

“望星小馆”外观像是把一座江南园林搬进了太空港,飞檐翘角和高分子合金骨架融合得出奇地自然,在暗金色光源下透出一股静谧的仪式感。门前那对石狮子,早已不是石头——是合金喷涂制成的仿生机器人,双目配备光学追踪仪,嘴里还镶着钛金犬牙,像是古典与赛博朋克的混血怪胎。

街道两侧也延续着这种混搭风,一边是主打川菜的“望川楼”,门口悬着红灯笼与自动迎宾机,另一边则是高耸入天、屏幕滚动播放广告的“中联银河信托”大厦,闪着巨大的行书“信”字。这里华人扎堆,建筑风格越发“东方化”,甚至比地球某些老城区还更有气氛。

走在街上时,我腕带终端轻轻震动,一道低沉而理性的男声忽然响起:“舰长,孙教授已在馆内,请勿让他久等。”

我下意识点头:“收到,睿思。”

“睿思?”胖子脚步一顿,眉毛一挑,语气不像震惊,倒更像确认,“你是说——科研院那个顶级中枢AI,睿思?它成了咱们的领航员?”

“对。”我轻声应道,“本次任务,科研院直接调配了睿思系统的一个分身接入舰船主控,由它担任1108号的领航员。”

“啧……”胖子摸了摸下巴,嘴角却忍不住往上翘,“我早听说科研院有人在搞‘人形系统融合实验’,没想到真投到了我们这条船上。我之前还尝试逆编过它某个沙盒副本的通信协议,结果三分钟不到就被踢了出来,堪比军方防火墙。”

“那你就老实点。”我看了他一眼。

“嘿,我是技术宅,不是疯子。”他耸耸肩,“但说真的,这配置有点奢侈了,咱这次任务到底要去哪儿?”

我还没来得及回答,帕比那边已经亮起工程模式,金属手臂发出几声清脆的嗒嗒声。“睿思已经开放了部分工程协议接口。”他语气平静却带点骄傲,“我可以直接与它同步数据。逻辑精度很高,不愧是科研院的大脑。”

“你们机器人果然都是互相抱团的。”胖子感叹了一句,语气却多了几分羡慕。

我腕带终端轻轻震动,一枚稳稳旋转的蓝色十二面体图标浮现出来,紧接着,全员的终端几乎同时亮起。

“1108号全体船员,”睿思的声音沉稳而清晰,在每个人的设备中同步响起,“我是睿思,本次任务的领航员系统。我已完成所有成员终端接入,将全程协助航道规划、情报整合与任务决策支持。如遇环境异常、资源冲突或系统偏差,我将实时发出提示,并提供可行性修正建议。”

胖子抬头看着自己腕带的图标,咂咂嘴:“这才是标准的科研院口吻,听起来比我老妈还严格。”

我微微点头:“收到,睿思。”

终端上的图标旋转了一下,亮度渐暗,转入后台待命。

我抬起头,面前的建筑仿佛在灯光下静静等候。我推开“望星小馆”的主厅木门,古色古香的结构与穹顶星光交相辉映,室内静谧得像一幅水墨画。最里侧,孙教授已经就座,他身披灰蓝外套,双手合拢放在膝上,仿佛正等待一场缓缓展开的宇宙对话。